无论如何，弗朗西的贵族们也嚣张过头了。
曾经林曦瑙听说在神圣帝国，贵族们都会给乡绅和市民代表一个面子，因为如果他们不能尽统治者义务，那么他们统治下的城镇就可能揭竿而起，变成一座又一座的自由市。
他们也许不会效忠于皇帝，但是皇帝很乐于见到诸侯们的土地一分再分。
但是在弗朗西的街道则完全不是这样。
这些龙骑兵飞扬跋扈，他们从其中一间宅屋把屋主人给拖了出来。
眼见屋主人不但不投降，还敢向他们反抗，这些龙骑兵扬起马鞭，狠狠地抽打对方的脸，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红的印记。
看得林曦瑙啧啧称奇。
“那个倒霉蛋估计说了王上的坏话吧，也许和别人议论了王上颁布的新土地政策，然后被告发了？”孔黛饶有兴趣地看着龙骑兵们的施虐，屋主人叫的越惨，这些龙骑兵仿佛越兴奋，挥下的鞭子也就越狠。
“这就是弗朗西。”林曦瑙喃喃道。
他原本有点想出手相助，但是想了一下他们故乡好像也差不多。如果有人非议皇上，几十杀威棒都算轻的。
“还好我不关心这些，否则就冚家铲了。”林曦瑙喃喃道，“不过不打招呼随意抓人，这样真的好吗？”
“国王陛下的权力是无限的。”林曦瑙仿佛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，孔黛耐心解释道，“在弗朗西王国，国王说一就是一，说二就是二。弗朗西国王远比神圣帝国皇帝要尊贵，他是全世界最高贵最强大的统治者。”
我看未必。
林曦瑙原本想这么说，但是他也不想得罪对方。先不说他自己的家乡，反正从他对罗斯帝国和鄂图曼帝国的道听途说，就觉得这两个帝国貌似远比弗朗西要强大许多。
什么动不动就出击几十万大军呀，然后这样那样的黑科技被捣鼓出来。
林曦瑙不再注意那个倒霉蛋的惨状，他本来只是来走后门领取魔法师执照的。有了这个东西，他才能去学习魔法，只是他不明白，为什么孔黛要先领他去教会。
原本他不是很想孔黛跟来，他更喜欢孔黛安排一个人带他去教会，但是孔黛偏偏要自己去，甚至连前线都退下来了。
从林曦瑙得到的情报来看，帝国现在兵败如山倒，许多忠诚于皇帝的诸侯不是战死就是被活捉，然后又付了高额赎金放回，还有一类很小很小的诸侯，他们可能是xxx侯爵，xxx伯爵，但是他们的领土很小，养不起什么像样的军队。
就只能养成其中一类士兵，比如一支精锐的步兵或者一支精锐的骑兵甚至是一组炮兵，然后出租给其他国家，从而吃到沾血的面包。说来讽刺，弗朗西里表现卓越的几支团中，就有一些帝国诸侯出售给国王的佣兵，想到这里，林曦瑙就觉得好笑。
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。
——
在林曦瑙的印象里，教士们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，同时又是修身养性的苦修者，这在神圣帝国境内随处可见。
但是在弗朗西这个国家，却不像他见到过的那样。
这些修士肥头大耳，个个都像头猪。除此之外，他们手上都佩戴着许多宝石指环，倭瓜大的脖子上挂着与他们外表并不相衬的金银项链。如果说这和孔黛一样是催动魔法的“魔杖”，这也太多了。
他一瞬间明白，为什么孔黛能带他走后门。只要有钱有权，就算不明说，也都能在这里走行个方便。
许多普通弗朗西人被拒绝进入弗朗西岛的教会，他们没有足够的钱给予教士们“布施”，所以他们的“功德”不足以支撑他们进来朝拜。
孔黛把自己的指环随手丢给身边的一位教士，说：“在下已经把人带进来了。让·德雷修斯主教，这就算是在下的报酬吧。”
“哪里哪里，能帮到孔黛小姐的忙，真是在下的福气呢。”德雷修斯流着口水，他仔细地端详着手中戒指，他一眼便知，这枚戒指比他身上的任何一件饰品都要宝贵，他也不修饰地把戒指戴上，“嘻嘻，您就是林先生吧，主说，要尽可能地多帮助其他人，您有天赋，我可以感觉得到。”
说着客套话，德雷修斯把早就准备好的小本子递给林曦瑙。
“从今以后，咱们就是同事了，原本您的职位应当只是普通的神父，但是既然有孔黛小姐的保证，您已经具备了一般人不能具备的特点。”一语双关的调侃，在林曦瑙耳中听上去更像一种讽刺而非赞美，“所以从今以后，您就是弗朗孔泰什的主教之一了。”
“总主教？可是我不是要当魔法师吗？为什么会是圣职？”林曦瑙看着眼前陌生的小本子，里面写着他勉强能看懂的文字，“我只想学魔法，不想学奇迹。”
德雷修斯听到这话，也没有特别生气，他看了一眼孔黛，然后继续说：“魔法在各国都是只有圣职才能修行的力量，没有圣职的身份，都会被打成巫师。林先生，您也不想被捆在火刑架上烧烤吧，那样也太难受了。”
孔黛又塞了一个小本子在林曦瑙的手里。
“这是弗朗西王国的国籍，您还没有办理过身份吧。”孔黛笑着说，“这可比破王者的报酬要高多了，您既然是弗朗孔泰什的主教，那么也必须是弗朗西人。有了这两样证件，您就可以随意在弗朗西境内活动和通行了，但是要记住，虽然一般的平民都会畏惧和恐惧您，但是您不要忘记，在弗朗西国内权势最大的，还是王室和他们的支系贵族，如果和他们发生了冲突……”
孔黛没有接着说，想必塞德利茨的下场给了林曦瑙很深的印象。
林曦瑙木讷地点头，他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弗朗西人了，他听说在帝国的一些主教是有封地的，这么一说的话，他有点好奇自己是否在这里也有封地。
“阁下也说了，您只是想学魔法，所以您并不负责某一教区，只需要钻研魔法即可。”德雷修斯说，“而您发明和研究的魔法与奇迹，既会被视为您的杰作，也会被视为弗朗西教会的成就，这一点我需要和你明说，当然，教会并不缺您那一点专利费，相反，教会还会提供大量的钱财助您一臂之力。”
“我知道您是怎么看我们的。”德雷修斯突然微笑，“但是对于弗朗西王国来说，只要有才干，无论多么德行败坏，只要不侵犯王权都能得到很好的待遇，弗朗西王国从来都不吝惜人才。哪像帝国，要知道，不少的帝国工匠和法师都在弗朗西境内拥有了很好的生活。”
“在下听说，神圣帝国皇帝的某位抗击鄂图曼帝国的爱将，就是当今王上的私生子。”孔黛突然插画，“他叫啥来着？”
“您最好不要讨论这件事，即便是贵族，王上的耐心也是有限的。”德雷修斯警告孔黛。
“好好好，在下不谈，在下不谈。”
“那么有了这两个本子，我就能学习魔法了？”林曦瑙只想速度研究这些东西，如果真的可以，说不定就能给莲一具身体。他虽然不在乎其他人，但是在乎自己立下的承诺。
“不，还有一个。”德雷修斯这才想起，把最重要的本子扔给林曦瑙，“这个本子是魔法师证，有了它，你才能学习那些魔法，弗朗西境内的藏书馆才会对您开放。”
——
弗朗西藏书馆
由于独立于教廷，弗朗西教会的藏书馆的收藏也远多于教会总部七丘之城。
对于弗朗西人而言，魔法与奇迹只能算是工具，所以他们对此既不推崇，也不畏惧。好用的工具就应当物尽其用，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尊重。
所以对于异端书籍，弗朗西教会也只会将其收藏与看管，而非丢入火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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